由卿

冬眠中Zzz 私信可将睡美人(呕)唤醒
其、其实有在写东西啦!
车被屏了,莫得了。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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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周棋洛】小男孩养成了解一下?(一)

我流世界观。

不老魔女梗。

可长可短可中篇。

小男孩就应该慢慢养。

 

 

*

 

“小鬼,醒醒。”

周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蜷成一团的小孩。

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冒出来的,突然就出现在她家附近的密林里。

浑身脏兮兮的,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烂,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是青青紫紫,没一块完好,一副被虐待了很久的样子。

如果是被人抛弃在这里,想借她的手了断这个孩子,她倒是可以理解,毕竟她在魔女中也是出了名的恶。

但是她现在没空,她要去魔女集会,给兰和娅那两个贱人看看她身上这条独一无二,用杜苏丸拉蛇皮制作而成的白裙子。

这可是经过上千道程序淬炼而成的精品啊,一定会他们大吃一惊的,比那什劳子切希尼长裙高级多了。

期待把他们瞪出来的眼珠子拿去泡药酒的那一刻。

越想越兴奋,她几乎要踩着这个挡路的小鬼奔向集会了。

但是不行,这来路不明的小鬼太可疑了,竟然能穿越她设在密林里的屏障,说不准是哪个仇视她的组织派来,要对她不利的。

尽管他看起来这么弱。

保不齐这世上会有那种“杀了对方便会受到死咒”的魔法存在。

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

小鬼睁眼了。

无神采的湛蓝色眼瞳直直地盯着她的脚,像是要在她的鞋面烙下一个洞,其余部位却没有动作。

醒了跟没醒一样。

“限你在一分钟内说出你的目的。不然我的鸦鸦很乐意饱食一顿。”

鸦鸦是她养的宠物,一只通身漆黑的乌鸦。

小鬼像没听见一样,睁着双大眼愣愣地发呆。

一分钟到了。

“鸦——”

她正准备呼唤宠物,却被一只手打断了。

一只小脏手,一只、抓住她裙子、印上黑手印的、小脏手。

独一无二,用杜苏丸拉蛇皮制作而成的白裙子……

她几乎要尖叫出声,这孩子其实是兰和娅派来毁她裙子的吧。

“救、救……”

嘶哑的声音从他微张的嘴里发出,只重复着这一个单字。

“就?不用担心,我这就送你下地狱。”

嘴角恶意地勾起,她挥了挥手中的魔杖,想先意思意思降个雷电他一下,以示小惩。

降下的电光在他的皮肤上跃动着,闪出了零星的光亮后,仿佛被他自身吸收了一般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空气中没有烧焦的气味,他的皮肤也没有留下被电后红黑的印迹。

免疫雷电?

她挑高了一边眉毛,弹指就放了一个小火球。

她规划得很好,手中的水帘术蓄势待发,只要这个小鬼的生命受到威胁,她就能第一时间将他救下。

单凭免疫雷电这一点就足够他有活着的价值。

他身上残存的布料被点燃,火焰却好像穿透不了他的肌肤,燃尽可燃物后就一点一点熄灭了。

他毫发无伤。

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痛感的样子,不然他早该叫出来了。

好像……捡了个宝。

刚好裙子也脏了,不能就这么去集会。

愉悦地勾起唇角,她双手举起一丝不挂的他,眼中是满满的兴味。

“就把你抓回去,抵我的裙子吧。”

 

*

 

这小鬼着实有些古怪。

将他带回去洗净后,这种古怪就愈发明显了。

比如那头灿烂的金发,比如过分精致的面庞,再比如超级迟钝的反应模式。

周是七千岁的魔女,在她漫长的魔女生涯中,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金色头发的人。

金色是阳光的颜色,但这种色彩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,这是不祥的,会招致灾祸的。

不过她并不会害怕,生的时间那么漫长,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。

他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印在白皙的肌肤上,显得异常碍眼,通常她只要一个治愈术,便能使他活蹦乱跳。

可是这次她不信邪地放了二三四五六……个治愈术,把自己累得半死,也没见伤痕消去一星半点。

治愈术也能免疫?

她是不是应该重新评估他的价值了。

所幸只是些外伤,养几个月就可以好透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她将他放到小板凳上,给他摆了个乖巧的坐姿。

从她捡到他,到给他洗白白穿衣服的过程中,他耷拉着头,显得十分听话,没有挣扎也没有吵闹。

——与其说是听话,倒不如说是“呆滞”要更合适一些。

就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提线木偶。

除了抓住她裙摆时蹦出的“救”,他就再没开过口。

想当然她的提问也被无视了。

默认他没有名字,她自顾自地说道:

“我叫周,按理来说你应该跟我姓,但你不能也叫周吧。”

她并不擅长应付小孩,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擅长与他人相处,更不用说这还是个一看就不太正常的小孩了。

勉为其难地开了口,尽量放柔的语气有些别扭。

小鬼还是不说话。

懒得跟他耗下去,她挠挠头,冲天翻了个白眼。

“喏,这有本字典,你自己翻着玩吧。”

她打了个响指,一本字典就凭空出现,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腿上。本意是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名字,但不得不说出口的话跟想表达的意思间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
说完也不管他了,径自去做他们的晚饭。

被独自留下的少年动了动手指,琉璃般的眼珠微微下移。

 

*

 

一小时后,当她哼着歌端着晚饭回到房间时,发现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,睁着双失神的大眼,愣愣地看着摊开的书页,也不知多久没动过了。

她留意了一下,字典还是停留在一开始的那一页。

没由来地就有些生气。

她生气时的小动作跟其他人都不一样,别人是有强烈的破坏欲,想砸东西,而她是跟自己过不去,喜欢狂卷自己的发尾。

此刻她一边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发尾一边凶巴巴地开口:

“小鬼,这样可不行啊!我的耐心有限,不把你丢出去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。”

话锋一转。

“还是说你想叫小鬼?周小鬼,也不错嘛。”

她恶意地揣测他的心理,试图用幸灾乐祸的语气激怒他,使他反驳。

可是失败了,少年还是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。

而她的头发都被自己拽掉了几根。

照这样下去,她的秃头会比他的回应要先一步到来。

一个巴掌拍不响,单方面的发火总是维持不了很长时间的。

在一段长久的寂静之后,她投降了。

“真是拿你没办法……”

头疼地扶住额头,嘴角一撇,她一把夺过摊在他膝上的字典。

随意翻了两页。

“这个,还有这个。”

她用魔法圈出了两个字,将字典凑到他眼前,示意他看。

他呆滞的目光平淡无波,但她打赌他绝对看进去了。

就是不知道他识不识字……

以免他不识字的情况发生,尽管她已经极不耐烦了,还是一字一顿地将上面的字念给他听。

“周、棋、洛。”

“——以后你就叫棋洛,跟我姓周。我只给你念这一遍,你听进去了也罢,没听进去也罢,名字这个问题以后不会再讨论了。”

——虽然是她单方面在“讨论”。

“现在,吃饭。”

她将桌子移到他面前,往他手里塞了个勺子,之后自顾自地吃起了自己那份,还吃得津津有味。

一边吃一边拿眼角瞟他。

很好,不动。

但是他的肚子在叫。

她的恶趣味在蠢蠢欲动,她从不压抑自己,于是将食物的味道夸得天花乱坠,将自己的手艺捧上天。

“哎呀这个莫洛菇真是鲜美多汁,一口下去飘飘欲仙比吸/毒还好使!”

“噢老天,我的手艺真是化腐朽为神奇,巴巴鸡这么难做的食材都能被我做得这么美味,吃下去命都可以增加一条吧!”

“刚出炉的蓬蓬米,又软又糯不粘牙,还很有弹性,只此一家,错过了大概要等五百年!”

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”

“balabala……”

馋死他。

哼哼,现在想吃了吗?

她期待地看着他的手。

“叮——”

等来的却是勺子落地的声音。

“你这小鬼——???”

这是在表达不满吗?

她对他还算好吧?

要是换作别人,她早就把他吊在墙上打了。

他的手无意识地抓握着,茫然地微微偏头,像是不解勺子为什么会掉到地上。

闯祸后的小动作倒是变多了。

鬼才信你真无辜。

按捺住摸上发尾的手指,她颤抖着手拾起地上的勺子,擦拭的动作都带着戾气。

看在你这身子骨经不住我一顿打的份上……

她一辈子的好脾气都用在他身上了。

想归想,饭还是得吃的,这小鬼还没赔她裙子呢。

舀起一口饭,递到他唇边。

“啊——”

要是再不张嘴,为了不让家里多出一具饿死的尸体,她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——扒开他的嘴把饭往里倒。

正当她恶意地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像也不错时,勺子抵着的唇瓣颤动了一下。

几乎没有咀嚼,她看着他的喉头一滚,那团饭好像就被囫囵吞下去了。

这、这样也行吗……?

她试探性地又喂了一口,再一口。

不论多少次,只要她喂,他就照单全收。

诡异风格的喂饭方式无声地进行着。

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。

“会不会不够?”

由于鲜少跟人类打交道,她并不了解人类的正常饭量是多少,正准备再去盛一碗时,余光一瞥,看到了他鼓鼓囊囊的小肚子。

应该是吃饱了。

遂收回了迈出的脚步。

喂人吃饭真是种新奇的体验,她想,还蛮有趣的。

 

*

 

半夜她是被一阵尖利的叫喊声惊醒的,那声音甚至比鸦鸦还尖细,凄厉又悲伤,好像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,听得人头皮发麻,不自觉就淌下泪来,仿佛能感同身受他的苦痛。

敌袭?精神干扰?

她第一时间想去确认那个小鬼的安危,毕竟这栋房子里总共也就两个人,别被抓起来做人质或者拖她后腿就好。

结果越接近他的房间,那尖叫声越明显,当她在他的门外站定时,已经确认声音是从房间里传来的了。

做好战斗准备,她一脚把门踢开。

与此同时,那尖叫声也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样,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
屋里只有蜷缩在大床上,抱着肚子喘息的小鬼。

他半睁着迷蒙的双眼,整个人都汗津津的,还不停有冷汗从他的鬓角淌下。

声音的主人是他?

“你怎么了?”

虽然知道多半不会有回答,她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。

“痛。”

出乎她的意料,他竟然回应她了。

看他抱着肚子,难不成是吃坏了?

“是肚子吗?”

又没有回应了……

跟个无口人士交流真是心累,一切想法都得靠猜。

在心里抱怨了一下,她还是用毯子把他一裹,骑着扫帚去西面的山脉里找老巫医。

周在其他人面前都很嚣张,用鼻孔看人是常态,却唯独对老巫医“敬佩有加”。

究其原因,不过是他曾经救过她的命,还是在她恶言相向的情况下。

那时的她太过年轻,天不怕地不怕的,不过跟如今有实力的横不同,那时的她是个弱鸡,一点嚣张的资本都没有。

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,还不服输。

差点就被人打死了。

也是命大,奄奄一息的时候碰上了他。

“要我救你吗?”

他摸着长胡子,笑眯眯地盯着她瞧。

“老头,滚远点,别多管闲事!”

她趴在地上,恶声恶气道。

“我很生气,想一巴掌扇死你,但我还是要救你。”

什么跟什么?这老东西的逻辑她怎么听不懂?

这是她在被扇晕前最后的想法。

就这样,在他稀奇古怪的脑回路的驱使下,老巫医将她带回了他的小木屋,治好了她。

当然,公报私仇地让她多受了不少苦。

是以,每次见到他,她都觉得浑身的骨头有些发酸。

半夜睡得好好的,突然被揪起来,老巫医也没什么起床气,只是很阴测测地看了她一眼。

他的医术不知是什么原理,只消被他看上一眼,就能洞察求医者的病源。

他看了小鬼一眼,没问他是从哪冒出来的,怎么会跟她在一起,只是很平常地告诉她病因,像个普通的医生一样。

“他的胃太小了,之前被虐待时应该每餐只食一点米水,已经成了惯性。突然吃得那么多,还那么好,消化不了,胃部难免起排斥反应。”

他摸着花白的胡子,唰唰唰开出了一张单子,给他配了药。

“不是什么大问题,喝几服药就好,注意不要受凉。”

他瞥了周一眼,她马上心领会神地递上一大块金子。

这老家伙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,跟条龙似的。

见了金子,他立马眉开眼笑,爱不释手地把玩着,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。

“不过,为什么要强撑着吃下去呢?他自己的食量自己应该最清楚。”

这问题倒是把她问得一怔。

为什么呢?

很简单啊,只要她喂,他就会顺从地吃下去。

这是在向她示好吗?是知道会有这种后果想让她愧疚吗?

还是说只是求取生存的一种手段?

一瞬间脑海中闪现了很多念头,却在对上他清澈的双眼时全部烟消云散了。

可能在他的世界里,只是单纯地,什么都没想吧。

进食只是一种本能。

“他不喜欢说话,也不喜欢动,吃撑了也没点表示,谁知道他在想什么。”

她的语气有些烦躁。

“这孩子被囚禁过一段时间,心理有些问题也很正常。你要是想养,就耐心点。不想养的话就趁早丢了。”

老巫医开始打哈欠。

“嗯?你怎么知道他被囚禁过?”

她敏感地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,追问道。

“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。还有,你该滚蛋了。”

给了个避重就轻的答案,他挥挥手,像赶苍蝇一样把他们推出门外。

“嘁!”

她不甘心地踹踹门,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去。

为免风大,她连扫帚都没骑,久违地徒步走了好长一段路,还抱着个负担。

心里却没有多大的气愤,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。

夜风带来草木的清香,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黑暗。

不想让他有不该有的期待,她警告道:

“先说好,我可没有多余的同情怜惜你。不要妄想我会待你多么温柔,没准哪天我耐心殆尽,就把你扔出去了。”

她紧了紧被夜风吹得有些敞开的薄毯,确保包裹的人不会受凉。

“我收留你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,我这里也不多你一张吃饭的嘴。”

嗯。

薄毯里的少年翘了唇角。

 

 

——TBC——

第二章→ 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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